沐蘭

vb:沐蘭520;weavi:沐蘭33,懂自懂。
看文就好,别爱我。

“你不再是抑郁症患者了。”(《舍曲林》HE向)

送给宝贝 @北海 迟到的生贺,不要嫌弃啊。。

心理医生昀x抑郁症患者庚。。

昨天下午才知道她生日,回家哄完孩子睡觉才开始动笔,无论如何也赶不及。。

不过,就算赶不及,迟点也要写给她,我宝贝北海必须有生贺!

她写了那篇《舍曲林》BE结局,我就按照之前说的写篇HE向送给她吧。。

给宝贝儿北海,无论如何,以后的我们都会幸福,都会拥有岁月静好,在冬日的午后,手捧一杯热茶坐在阳台晒太阳的惬意温暖。。。

你要做的仅仅是,好好努力,耐心等待。。

 

1.


单身狗沈易总觉得,自己今天莫名其妙被人喂了狗粮。


他和顾昀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一路读书也一直在一个学校,后来又都误打误撞,一起选择了心理学专业,毕业后,二人顺理成章地开了这家心理诊所。


然而去年的某一天,顾昀突然毫无征兆宣布,从今天起,这个诊所归沈易一个人所有,他不要任何资金分割,单枪匹马地走人。


整个H市的心理圈子愕然。


任谁来劝都没有任何作用,他态度坚决,没有一星半点的迟疑动摇。


从那以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再没见到顾昀。


这几天碰上五一小长假,诊所不营业,他懒得出去和景区的人从众(四人yu打不出,叹气。。)抢夺地表分配面积,一个人在家也懒得开火做饭,便干脆来顾昀家拜访,顺便蹭顿饭吃。


谁知他开车来到顾昀所住的小区,敲门后,来开门的却不是顾昀。


而是一个有点眼熟的小男青年。


他站在门外看着门内一脸文质彬彬笑意的大男孩,个头目测比自己还高,五官比一般人立体,眼睛里黑压压的眸光深不见底,正忙忙地往里迎他,“是沈医生啊?快请进!”


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来着?


顾昀在洗手间一探头,嘴里还叼着牙刷,“沈易来了啊,快进来坐。”


沈易:“……”


他有一种自己来得不是时候的错觉。


顾昀从洗手间出来,脸颊旁边还有没擦干净的水珠,他闲闲地往沙发上一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无视沈易好几次丢过来的好奇眼神,竟然没有开口介绍人。


中午吃饭的时候,几个人提议吃米饭,毕竟米饭只需要淘米上锅蒸,洗菜炒菜就行,又快又方便。青年男子于是挽起袖子进厨房做饭,留顾昀和沈易在客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饭菜很快端上了桌,顾昀跳起来去拿碗筷舀米饭,他给那青年和沈易一人舀了满满一小碗米饭,给自己只舀了小半碗,就着满桌子五颜六色的菜吃着。


顾昀吃完半碗米饭的时候,青年和沈易一人手里都还有半碗米饭,他撂下筷子,转头,要笑不笑地逗沈易,“对了沈医生,你和陈医生最近……”他暧昧地眨眨眼,“进展如何呀?”


青年皱了皱眉,突然打断他,“子熹,你再吃半碗米饭。”


子,子,子熹?


沈易惊了。


这个顾昀小时候的小名,连他这个发小都快忘了,这人怎么会知道?


然而还不等他扶好摇摇欲坠的下巴,就被接下来的一幕惊得直接下巴啪嗒一声掉地上,再也拾不起来。


顾昀好像没听见他的话,仍在继续取笑沈易,“我说沈医生,你暗恋人家陈医生多少年了?这男未婚女未嫁的,喜欢就追啊!真没见过你这么磨叽的男人!”一边不动声色伸手,接过青年递过来的半碗米饭,重新捏起筷子,面不改色又吃了半碗饭。


沈易:“……”


顾昀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从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能糊弄自己就过去的事,绝不肯费心好好捣腾,平时自己稍微劝他一句爱惜自己的身体,就会被此人不耐烦地撅回来,几时见过他这么听话过?


沈易狐疑的目光犹如探照灯,一寸一寸打在小青年身上。


噢!想起来了!他激动地伸手指着青年,“我想起来了!你,你是那个,那个……”


“李旻。”青年也不尴尬,点点头,温和有礼地笑着,“沈医生果然好记性。”

 

2.


沈易想起第一次在诊所见到李旻的情景。


那是前年秋天的事了。


那天下午,来诊所的人不是很多,他接待完跟了半年的一位病人后,竟然能够腾出点时间接杯咖啡,舒适地喘口气,转头看办公室的顾昀,他正戴着眼镜,靠在椅子上和一位女性病人说着话。


顾昀此人,实在算是业内的一朵奇葩。


一般的心理医生,大都如一块被人贴身温养多年的玉,整个人由内到外都散发着通透柔和的光泽,这也是很多病人见到他们,不由自主就会放松下来,信任他们,从而打开心扉的缘故。


也有一些医师,私底下开玩笑不着四六,工作起来也是绝对的严谨端正,丝毫不敢怠慢。


只有顾昀,是这行少见的一个例外,同行们都打趣说,顾昀就算是当上一辈子心理医生,也只能是一只弹簧,逮谁弹谁,指哪打哪,绝无虚发。


他正在心里信马由缰地腹诽自己的发小顾医生,突然被一阵规律的敲门声拉回神智,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大男孩站在门口,右手还保持着敲门时的动作,抬起来停在门边,看到他转头,不确定地问,“您好,请问,顾医生是在这里上班吗?”


沈易习以为常,每天慕名来找顾医生的人大概能从诊所门口排到路尽头拐角的面包房,他朝顾昀的办公室一努嘴,“喏,你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那男孩却并没有立即上前,反而迅速在门口退了一步,仿佛下一秒就会夺路而逃。


沈易叹气,来这里的人,每天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他见识过太多这样的情况——一个人,一旦任由自己踏进这扇门,就等于彻底承认了自己“心理有病”、“从此就和正常人不同”的事实,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面对的。


讳疾忌医,很多时候并不是古代那个听完就让人一笑置之的寓言故事,而是活生生每天发生在身边的事例。尤其在心理治疗行业。


他生怕吓到这个男孩,又怕他真的转身跑掉,大部分的人,必然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才能走到这里,此时放弃,下次就未必会再有这样的勇气。


他转头,冲着顾昀的办公室喊了一嗓子,“顾医生,有人找!”


心理医生在做治疗的时候,轻易是不能被打断的,沈易知道,但他就是忍不住想帮帮这个男孩。


果然,顾昀皱着眉头转过身来,正想开口骂人,看到门口的人,愣了一下,随后他低头,对那位女病人说了几句什么,对方连连表示理解,很快收拾东西离开了。


顾昀紧随女病人快步走出办公室,径直朝门口走去,“你就是李晏的堂弟吧?来,快进来。”

 

3.


这个大男孩就是李旻。


顾昀对李旻的治疗过程,在业内迄今为止依然是个谜,他一反常态,绝口不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这个人的病情,任凭沈易舔着脸360度各个角度换着花样打探,顾昀的嘴就仿佛是千年河蚌的嘴,始终闭得牢牢的,一星半点都不会泄露出去。


久而久之,沈易也便逐渐将这个人遗忘了,何况从那以后,李旻这个人再也没有来过诊所,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人可能已经结束治疗,回归正常生活了。


“七月,来吃饭了。”李旻轻柔的一句话,将沈易的思绪拉回现实。


七月?七月是谁?他茫然四顾,难道这家里还有第四个人吗?


等他找到目标,才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


一只大灰兔子,叫七月?


七月兔子仿佛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甩都不甩沈易这个不速之客,翕动着三瓣嘴,吭哧吭哧吃得欢快。


顾昀撇撇嘴,嫌弃,“七月,你都快十六斤了!还吃!明天就把你炖了吃肉!”


李旻闻言,转头笑起来,“子熹,这话你每天都要说不下十遍,七月耳朵都起茧子了!”


等等,沈易有点迟疑,这只大灰兔子,好像也很面熟,虽然和他记忆里那只小小的只有巴掌大的可爱小萌兔有天壤之别,他还是从这大耗子似的兔子吃东西的姿态里,艰难地找到了星点过去的蛛丝马迹。


这是,前年顾昀带到诊所的那只!


顾昀宝贝得什么一样,说是拿去送人的,连一指头都舍不得让他碰。


原来,就是送给李旻的么?

 

4.


这下沈易终于确信,今天自己来得很不是时候。


他顿时如坐针毡,不由自主转头看向顾昀,后者正靠在沙发上,一脸的好整以暇看着他,似笑非笑。


他张嘴想说什么,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顾昀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一抬下巴对同样温温笑着的李旻叫:“长庚,去厨房切点水果来,你看人沈医生好不容易来一趟,切好看点,唔,摆个果盘什么的,好吧?”又转头对沈易,“哦,长庚就是李旻的小名。”


李旻笑着点头,转身去了厨房。


沈易简直没眼看,好半天,他才从目瞪口呆中无比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指着厨房方向小声:“这就是你突然和我散伙的原因?”


“唔!”顾昀点头,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靠!”沈易顿时怒了,“你这是,你这是……”他指着顾昀,好半天才想到一个合适的词,“你这是典型的见色忘友!不够义气!你知不知道当时你突然退出,我简直焦头烂额……”


“行了,沈医生,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顾昀笑,“这两年你这不是发展得挺好么?听说已经是H市心理研究协会的副督导了。”


“不对,等等,你等下,”沈易觉得自己今天简直成了信息过载的可怜机器,再多想起一点记忆里潜藏的东西,都会“嘭”地一声原地爆炸,“他,该不会就是,是当年那个……”


过量服食安眠药被紧急抢救的那个?


对了!好像就在那不久之后,顾昀就宣布退出心理行业!


顾昀猛然坐正了身体,眼神一秒就变了,他没说话,只对沈易轻轻摇了摇头。


虽是摇头,沈易却懂了。


不是不是,而是不能说。


可是当年,他明明记得顾昀就是怕李旻会有自杀倾向,特意每天只给他一颗安眠药的吗?


仿佛是猜中了沈易的疑惑,顾昀垂下眼,轻声说,“这很难理解吗?药可以攒。”


“所以你就出卖色相,以身相许?”沈易简直恨铁不成钢,“你好歹也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不知道这就是病人的反移情作用?万一哪天这移情作用没有了……”


“行了老妈子,你这老母鸡的病又犯了,”顾昀打断沈易,看向厨房的目光竟难得带着三分温柔,“我不是三岁小孩,长庚也已经成年,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5.


顾昀家里,深夜。


长庚剧烈喘息着从梦中惊醒。


他无声地平复着自己剧烈的呼吸,生怕吵到身旁熟睡的人。


已经有多久,没再梦到那些事了?


烧得红灼的滚烫烟头,狠狠按在皮肤上时,大脑先接受到的讯息,不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而是皮肉被烧焦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一觉睡醒,只有那个他从小叫做爸爸的人阴恻恻一言不发站在他床头,用诅咒的语气恶狠狠说:“你妈不要你了!你是没人要的孽种!孽种!”


突然一双胳膊毫无预兆伸过来,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温热的气息顿时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做噩梦了?”顾昀轻轻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长庚突然就觉得委屈,那感觉就像是从小到大积压的所有负面情绪在此刻突然全面爆发,他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一把回抱住顾昀,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小声问,“子熹,你不会离开我,对吗?就像……”


就像我妈妈那样。


顾昀心疼得无声抽气,他悄悄收紧胳膊,将人更紧地箍在怀里,在他耳边轻轻说,“不会,永远,我保证。”


“他们说,”长庚急切地抓紧顾昀胳膊,不确定,“他们说,像我这种情况,就是抑郁症患者对心理医生的反移情作用,要是,要是……”


“傻瓜,”顾昀抬手在他额头敲了一下,“你怎么还不明白?”


“嗯?”


“你已经不是抑郁症患者,我也不是心理医生。”他用手轻轻抚摸长庚柔软的头发,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我是你男人,你,是我爱人。”


窗外,夜色深沉,屋内,好梦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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