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熹!你真出息了你!”
原本想写个长顾小甜饼
结果这字数,早知道我就直接更大漠了,挠墙……
有私设,太始帝登基后朝堂大换血,很多朝臣我都不知道谁是谁,闭着眼睛瞎写,莫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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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顾子熹!你真出息了你!”
这日黄昏,陛下难得提前回府,手里紧紧捏着一纸卷轴,少见地失了平日里从容优雅的气度,气急败坏径直往后院去抓人。
顾半聋没听清,笑眯眯迎上来:“心肝儿回来啦?呦,手里拿的这是什么?”
长庚简直气死了,闻言直接把手上的东西一把按进顾昀手里:“你自己看,这是什么?”
迟钝的安定侯终于觉察不对,狐疑打开,只瞟了一眼,就倒抽一口冷气,心里暗暗叫苦:娘嗳,这东西怎么到长庚手里了?这什么倒霉运气?
那被人大力攥到有些邹巴巴的卷轴上,大大咧咧八个字仿佛在无声嘲笑他。
白纸黑字,笔力虬劲力宛游龙,正是他本人的笔迹。
这天底下除了眼前这臭小子,再没人有本事能以假乱真。
抵赖不得。
顾昀心里直骂娘:个废物点心沈季平,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没奈何,只好调了一个深情款款笑给长庚,企图蒙混过关:心肝儿忙了一天,饿了吧?我马上让王伯准备晚膳……
奈何长庚不吃这套:顾子熹!你少给我转移话题,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顾昀尴尬地摸摸鼻子,少见地发了窘,这他娘的叫他怎么说?
2.
事情是这样的,月前西南提督回京探亲,顾昀趁机会和他略坐了坐,天地良心,他真不是冲着沈老爷子的私酿去的!
奈何提督大人难得回来一趟,那眼巴巴等着机会套近乎的婶娘瞅准机会,连忙带着自家的败家儿子就来了。意图很明显,希望提督大人抬抬手行个方便,给自家不成器的儿子谋个一官半职,好前程锦绣。
沈将军原本很是不吃婶娘这套,奈何那婶娘虽纵容溺爱孩子,于人情世故上却也是个妙人儿。
她眉开眼笑地提来了最近风靡京城千金难求的尹府佳酿——这尹府的主人正是朝中新贵,从军机处出来,由太始帝一手提拔的大理寺卿尹青云。
尹青云此人,年逾半百,为人刚正,大有些六亲不认的意思。膝下有一子不足而立,尚未婚配。尹大人的夫人周氏,闺阁时曾和沈易的便宜婶娘私交甚笃。
婶娘神秘兮兮地道:原来这尹小公子看中了京城一户小门户的姑娘,那小丫头虽小户出身,却很是有些才气,托人捎话来云:千金聘礼一文不要,只求当世英雄安定侯一字。
道理明摆着,只要顾昀动动手写一个字,今后想喝酒?那……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沈季平当即来劲儿了,极力怂恿:大帅,写呗!你家那位管得紧,等闲不让你喝酒,这大好的机会不要白不要啊!反正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京城那么大,哪里就那么巧刚好被陛下知道了……
酒虫上脑的安定侯闻着馋人的酒香,脑门一热,提笔就写。
不是一个字,而是跳楼价大甩卖的八个字!
3.
现在回想起来,顾昀简直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叫你嘴贱,叫你偷喝!
可是这玩意儿明明被沈姨娘带走,亲自交给了尹夫人,不日后他亲眼看着长庚为二人赐婚,迎亲的队伍排出二里地去,才子佳人的佳话一度在京城大街小巷流传,还暗暗自得,自己的几个字成就了一对佳偶,也算是暗搓搓过了把月老的瘾。
谁能给他解释一下,这“不可能被陛下知道”的玩意儿如今怎么出现在陛下手里?
他哪里知道,那倒霉的尹小公子抱得美人归,正以为人生圆满了无遗憾,这日家中竟然失了窃,那窃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专挑府里的墨宝古玩,搜罗了一箩筐,尹大人也因此得知了安定侯真迹之事,但正因为此物原本不是正经途径得来,他们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默默认了这个栽。
也合该顾昀倒霉,这真迹被窃贼盗出,随后就进了当铺,几经辗转之下,竟刚巧到了远道而来的楼兰王子手里。这楼兰王子是个实实在在的纨绔,一水儿的进贡之物全是各色珍奇小玩意儿,恰恰缺一副充门面的名家真迹,也不管那墨宝的内容是什么,当即献宝一样,兴冲冲进献给当今陛下。
陛下从太监手里接过卷轴打开,当即默默倒抽一口气。
能不惊讶吗?
自家枕边人的手书,竟然被外人当宝一样进献给自己。
真是见了鬼了。
陛下脸上不显山露水,只隐晦地看台下安定侯一眼。
安定侯没看见,他正笑眯眯和楼兰王子点头致意。自然更不可能知道,一散朝,陛下就差人调查此事,不出一个时辰就查了个水落石出。
得知真相的陛下银牙暗咬:顾子熹,你可真出息了你!
4.
此时陛下正板着脸,一脸面无表情:顾子熹,你给朕解释清楚。
顾昀没奈何,心一横开始胡说八道:长庚啊,事情是这样的,这不是那个尹大人爱子求爱心切,特意托我……
长庚截口打断他:少来,尹大人与你非亲非故,你会闲得没事赠他墨宝?别以为我不知道尹大人家有什么!
顾昀矢口否认道:心肝儿,这你可真冤枉我了,这回我真的……
他没来得及说完。
若说堂堂大梁战神,此生有注定打不赢的仗,那无疑就是像现在这样,对手是自家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在外是一副“朕是大梁之主”的游刃有余,回到家立马就变成“子熹你怎么都不疼我”的李三岁。
那李三岁一旦红了眼圈,战场上寸土不让的将军就立刻无条件举白旗投降:好长庚,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那人低头委屈撒娇:子熹是不是嫌我烦了,嫌我整天管这个管那个,你若是嫌我烦,我……
杀伐决断的大将军顿时就慌了手脚,语无伦次道:不是不是,心肝儿别胡思乱想,我错了,我怎么可能会嫌你烦……
皇帝陛下深谙顺杆爬的精髓,闻言立即道:那子熹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背着我偷喝酒了,好不好?
顾昀:……
这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怎么还没被打死!
没得到期望的回答,三岁的皇帝陛下再一次委屈道:子熹偏心,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顾昀闻言挑眉:嗯?陛下您这是——吃醋了?
长庚深邃双眸中的光影明明灭灭,不依不饶盯着那人,忽而一把握住将军皓白的手腕坦然道:我吃醋!子熹从未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顾昀叹气,一把将人揉进怀里,长庚只听到那人的心跳,一声一声,强而有力,忽而靠着的胸腔震颤,他听到那人忍着笑的声音自头顶闷闷传来:傻子,我写那字时,正是想着你。
5.
案上,惨遭冷落的卷轴之上,安定侯气势逼人的真迹赫然写着:
山河安定,与卿偕老。